技术进步对中国就业影响的实证分析 刘春燕 （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１８） 摘要：本文运用面板数据分析了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技术进步通过影响资本存量的增加和产 业结构的调整来对就业产生影响，分析结果表明，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在长期和短期之中有不同的 表现，在短期之中技术的进步会减少就业；但随着技术的进步以及经济各个方面的调整，在长期之中 又会促进就业的增长，技术进步通过提高资本存量促进了就业的增长，而在我们所考虑的影响就业增 长的因素中，技术进步在影响产业结构调整的同时却没有相应的促进就业，这就要求我国在产业结构 调整的过程中要重视对就业的作用。 关键词：技术进步 资本积累 产业结构就业 中图分类号：Ｆ２４１．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 文献回顾 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Ｉ１向，在历史上不同的阶段有 不同的表现，因此也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看法。在机器 大工业初期，机器是作为劳动力的替代物，劳动者 的人力资本在生产的过程中并不显著，在这种背景 下，关于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大多是比较悲观的论 调，认为机器代替人们的工作，增加了失业。这些观 点类似于马克思的产业后备军理论。新古典增长模型 认为在长期均衡中，经济增长最终取决于作为外生变 量的技术进步，在长期中不存在失业问题，经济增长 将自动的解决失业问题。新增长理论试图用技术进步 内生来解释经济增长，而经济增长又可以促进就业， 如Ａｇｈｉｏｎ和Ｈｏｗｉｔｔ（１９９４）认为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 响具有双重性，即技术进步一方面摧毁大量的工作岗 位，但同时又创造出新的工作岗位，因此，技术进步 对就业的净效应并不明确。Ｆｅｒｎａｎｄｏ ｄｅｌ Ｒｉｏ（２００１） 在内生增长理论的基础上分析了技术进步的就业效 应，认为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方向取决于物化和非 物化技术进步比例的变化，技术进步率决定了经济增 长率，物化的技术进步通过减缓经济增长速度而降低 一、１９８０年就业的减少。Ｂｌｅｃｈｉｎｇｇｅｒ（１９９８）的研究认为 技术进步促进了１９８８—１９９２年的荷兰５￣Ｆ１１９９２—１９９４年 的德国就业的增长。Ｓｍｏｌｎｙ（１９９８）的研究同样认为 技术进步对就业具有促进作用。但是，Ｋｌｅｔｔｅ和Ｆｏｒｒｅ （２００４）的研究却表明技术创新与就业之间并不存在 明确的正相关关系。Ｂｈａｒａｔ Ｔｒｅｈａｎ（２００３）通过对主 要工业国家经济增长、技术进步和就业的深入研究， 发现美国的失业率比欧洲国家低的多，引起这种现 象的主要原因是美国以ＩＴ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的 领先优势极大的促进了就业的增长。在对中国技术 进步与就业之间的关系的研究中，齐建国（２００２）在 《中围总量就业与科技进步的关系研究》中通过测算 我国１９７８—１９９９年隔年的技术进步对就业人数的影响 认为：１９７８—１９９０年，技术进步促进了中国就业的增 加；而１９９０—１９９９年，技术进步却减少了就业需求， 这是由于技术进步水平的提高，市场竞争ＪＪｕ，￣０，弓１ 起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率下降，经济增长 的边际就业弹性下降。从而认为技术进步总是倾向于 使边际就业弹性下降，从而减少经济增长对就业的需 求。姚战琪和夏长杰（２００５）在《资本深化、技术进 步对中国就业效应的经验分析》中通过对中国３１个省 及直辖市２０００－２００２的截面数据，选取了投资、人力 资本、技术水平、城市化、产业结构、工资等６个变 量作为影响中国就业的主要因素，进行了回归，发现 了工作的分离率，减少了失业。 而关于技术进步对就业影响的实证研究也没有得 到确定的结论，Ｚｉｍｍｅｒｍａｎ（１９９１）对德国１６个行业 的实证研究表明，技术进步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德国 作者简介：刘春燕，浙江工商大学经济学院。 ３６辛场 ｆ；括２ｏ１ １年第１期 改革后，影响中围就业的主要因素依次是工资的增 期来看却有利于就业的扩大。这是因为，首先，资本有 加、人力资本、技术水平的提升，投资、城市化、产 机构成的提高虽然意味着资本吸收劳动能力的下降， 业结构和比重等指标对就业的影响不明显。蒲艳萍 但它反映的只是对劳动的相对需求的降低，因此它不 （２００５）选取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市场化程度、全 排斥工人就业量的绝对增加，而且经济的发展是一个 要素生产率、产业结构、总人口、实际工资等变量， 长期的过程，技术进步给了经济长期发展的动力，在经 采用１９８５－２００３年的年度数据进行计量回归表明，在 济发展的过程中，产出的增长也会增加对劳动力的需 １９７８－２００３年期间，资本投入增加、产业结构变动及 实际工资增加时拉动我国就业增长的主要因素，而市 场化程度的提高却抑制了就业的增加。但随着时间的 推移，投资、产业结构变动对就业的贡献度有逐渐下 降的趋势，工资增长对就业的拉动作用逐渐增强， 市场化对就业的抑制作用逐渐下降。王光栋、叶仁 荪、王蕾（２００８）采用ＤＥＡ（数据包络法），对ＴＦＰ （全要素增长率）进行了估计，用全国各省直辖市 １９９０－２００５年的面板数据，对我国发达地区与欠发达 地区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进行了比较分析，并对两 类技术进步地区与就业增长的关系进行了比较， 他们的研究表明，技术进步不管是对就业总量，还是 对就业结构的影响，在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均存在 显著差异。 总的来说，这些有关技术进步与就业之间的关系 为我们进一步的研究提供了参考，但对我国技术进步 对就业的长期和短期效果以及技术进步对就业机制考 察涉及的较少，鉴于我国的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以及 技术进步的及时效果和长期效果的差异，本文拟通过 对１９７８－２００８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分析，对技术进步 影响就业的两个机制进行了考察以及技术进步对就业 的长期和短期的效应。 二、技术进步影响就业的作用机制 一般来说，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具有双重的作 用。一方面，技术进步提高了劳动生产率，生产率的 提高意味着在产出不变的条件下，对劳动力的需求的 减少；另一方面，技术进步开发新的产品和新的服 务领域，创造新的就业岗位，从而增加对劳动力的需 求。当然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也受到和技 术选择类型的影响。本文主要考察了技术进步在以下 两个方面影响就业的作用机制。 １．技术进步提高了资本的有机构成，促进了资本 的积累，资本存量的提高有利于扩大再生产，从而对 就业产生影响。 技术进步在马克思看来，会引起资本有机构成的 提高，产生失业人口，即所谓的“产业后备军”，虽然 技术进步从短期来看会减少对劳动力的需求，但从长 求，事实上，只要资本的增长幅度超过了资本对劳动的 排斥幅度，就业总量就会上升。其次，个别企业通过率 先提高劳动生产率而获得超额利润，从而增加资本积 累，有利于生产规模的扩大，增加就业。再者，劳动生 产率的提高意味着单位产品价值的降低，这就使生活 资料变的便宜，从而增加工人的实际收入，这不仅能扩 大消费者的实际有效需求，促进产品产量的增加，增加 对劳动的需求，而且还提高消费层次，刺激新的需求， 促使产品向精细、多样化的方向发展，从而扩大就业。 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２．技术进步通过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来影响就业 的增长。 从理论上讲，技术进步是推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核 心动力，同时产业结构的升级也会刺激新的市场需 求，提高厂商的利润水平，为技术进步提供良好的创 新平台。罗斯达的发展理论认为，经济增长总是由一 个主导部门采用新技术开始，新产品和技术扩大了市 场和利润，增加了企业积累，进而扩大对其他部门的 产品需求，从而带动企业部门的发展；当这个主导部 门的先进技术和影响已经“扩散”到各个有关部门之 后，新的主导部门就会出现并取代原有的主导部门， 进一步带动更多部门的发展，产业结构在这一进程中 不断地得到优化升级。但是，产业结构的升级调整是 一个“创造与破坏”并存的过程。一方面，产业结构 的优化会带来经济增长速度的加快和新兴产业的发 展，从而创造新的就业岗位，产生就业创造效应；但 另一方面，产业结构伴随的各产业剧烈变动往往会带 来相当规模的就业破坏。这种就业破坏往往来自于两 个方面，其一是产业结构不断升级，资本有机构成逐 渐提高，单位资本所需要匹配的劳动力数量逐渐减 少，导致产业发展对就业的容纳力下降；其二是在产 业结构调整的过程中，伴随着部分产业走向衰退，大 量的劳动力面临着失业，由此引发的就业破坏效应可 能会抵消其所带来的就业创造效应，一般来说，产业 结构变化幅度越强烈，所带来的就业破坏效应就越显 著。所以产业结构的变动是增加就业还是减少就业， 就要看它的破坏效应和创造效应之间的比较了。 ２ｏ１１年第１期 场 茂 ｆ 栝３７ 三，理论模型与变量选取 １．基本分析框架 根据厂商利润最大化原则构建相应的技术进步影 响就业的模型，设定其生产函数是ｃ—Ｄ形式，如下： Ｙ： （１） 其中，Ｙ为实际产出，Ａ为技术进步，Ｋ为资本存 其中，ｉ代表第ｉ个省市区，ｔ指第ｔ年，Ｖ 表示个体 固定效应，其控制了各个省份之间不同但不随时间改 变的一些不可观测因素， ，为时间效应，其控制了随 时间改变但在各个地区之间相同的不可观测因素，￡ 为随机扰动项。 ２．变量选取 量，Ｌ为就业人数，参数０ｃ、Ｂ分别是资本和劳动的产 出弹性。 利润函数为：兀＝ＰＹ—ｗＬ—ｒＫ（２） Ｐ表示产品价格，ｗ表示工资，ｒ表示资本的租金 成本。对生产函数中的Ｌ求偏导，得到劳动的边际生 产率，按照利润最大化原则，劳动力的边际产品应等 于工资ｗ． ＯＹ一：ＭＰＬ：ｐＡＫ ～：一Ｗ（３） 对（３）式两边取对数，整理可得出劳动力就业 的基本模型： ｌｎ ＝０ｃ。＋０ｃｌ ｌｎＡ＋ｏ￣２ ＩｎＫ＋ ３ ｌｎ（ｗ ）（４） 其中，一 ，ｕ－＝ ＝ 一 考虑到产业结构的变动既影响就业结构又影响就 业总量，在中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第三产业的就业 弹性较高，是未来增加就业的主要渠道，因此本文将 产业结构的变动也引入到模型中；其次，技术进步会 通过产业结构的变化和资本存量的变化来影响就业， 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了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的交互项和 技术进步与资本存量的交互项；再次，因为在我国城 镇化过程当中，城市化水平的变化也会影响到就业结 构的变化，从而影响就业量的变化，所以我们在模型 中也增加了城市化水平。以及考虑到技术进步对就业 在长期和短期的影响不同，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了技术 进步的平方项。 这样，在基本就业模型（４）的基础上，加上产 业结构变量（Ｓｔｒ）和城市化水平变量（Ｕｒｂａｎ），技 术进步的平方项（１ｎＡ２）、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的 交互项（１ｎＡｓｔｒ）以及技术进步和资本存量的交互项 （１ｎＡｋ），得到的实证方程如下： Ｉｎ上＝。ｃ。＋ ｌ ｌｎＡ＋ｃ￣２ ｌｎＡ２＋ｏ￣３ Ｉｎ ＋ ４ ｌｎ（ ）＋ ５ １ｎ ｒ＋ Ⅸ６ＩｎＵｒｂａｎ＋ａ７ＩｎＡＳｔｒ＋Ⅸ８ＩｎＡＫ（５） 由于我们采用的是面板数据，将（５）式写成面 板数据形式如下： ｌｎＬｉ， 。 ・Ｉｎ ｚ￣ｔ＋０，２ｌｎ ｆ，＋Ｏ【 ＩｎＫｉｔ＋ｏｒ４ｌｎ（ ） １ｎ ＋ Ｏ【６ＩｎＵｒｂａｎ ＋【ｘ７ＩｎＡＳｔｒ， ＋０ｃ８ＩｎＡＫ＋ｖ 十 ，＋￡ （６） ３８辛％ 畸 ｆ５格２ｏ１１年第１期 本文选取的变量为各省市区的技术进步、资本存 量、实际工资、产业结构、城市化水平，以计量技术 进步对就业的影响。 （１）关于技术进步的计量。在计算技术进步的 时候，采用最常用的是ＴＦＰ（全要素生产率）来计 量，关于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我们参考的是张军等 （２００３）的研究文献，设总量生产函数是柯布一道格 拉斯生产函数，Ｙ＝Ａ１“ｋｐ。其中变量ｙ、ｆ、ｋ分别代 表总产出、劳动力和资本总量，而参数Ａ、ＯＬ、Ｂ的 经济含义分别是全要素生产率、劳动力的产出弹性 和资本的产出弹性。从而全要素生产率可以表示为 Ａ＝Ｙ／（，“后 ）。对于参数 和Ｂ，我们将总量生产函 数两边取对数得到ｌｎｙ＝ＩｎＡ＋ ｌＩ１，＋１３Ｉｎｋ，尽管参数 Ａ出现在生产函数中，但是Ｔｌｚｐ在各年却是不同的， 这给估计参数带来了麻烦，为此假设全要素生产率Ａ 以初始值 和以固定变化率丫变化，即 。Ｙ，解这个 微分方程可得ＩｎＡ Ｉｎ ＋Ｙ，，此时的生产函数可修正 为Ｉｎｙ＝ＩｎＡ０＋１，ｆ＋Ｏｃ ｌｎ／＋ｐ ｌｎｋ，因此可以建立对数线 性回归计量模型ＩｎＹ＝ＩｎＡ０＋ｙｔ＋仪Ｉｎ，＋ｐｌｎｋ＋￡，从 而利用产出、资本劳动投入的数据估计出中国的资本 和劳动的产出弹性 和Ｂ，进而测算出每年的全要素 生产率。这里我们假设全要素生产率随着时间的变化 而变化，而在不同的个体之间没有差异。 （２）资本存量。我们以ＧＯ１ｄ Ｓ１ＴＩｉｔｈ于１ ９５１ 年开创的永续盘存法为基础，其基本公式为 Ｋ ＝Ｌ＋（１一 ）Ｋ¨（７），其中ｉ代表第ｉ个省，Ｋ是以 １９７８年不变价格衡量的资本存量，Ｉ是以１９７８年不变 价格衡量的固定资产投资，号是全国折旧率。１９７８年 全国的固定资本存量利用１９５２－１９７８年的固定资本形 成指数，新增固定资产投资和１９５２年的固定资本存量 得到并换算成１９７８年的价格。各省市的以１９７８年为基 期的固定资本存量由１９７８年的全国固定资本存量按当 年各省市区占全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例来确 定。把各省市区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按照全国 的全社会新增固定资产投资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 额的比，换算成各省市区的全社会新增固定固定资产 投资。投资序列以各个省的固定 表１ 变量的描述统计 资产的投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 变量名 观测值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但是该指数在１９９１年前不可得。 就业人数（万人） ８６８ １５７２．１９５ １４４７．０２２ ４４ ６３３５．３ 资本存量（亿元） ８６８ １１２６．６１５ １３３３．７２４ ２３．８ ９３５３ 根据Ｈｕ ａｎｄ Ｋｈａｎ（１９９７），我们 技术进步 ８６８ Ｏ．９１２９５２２ ４．０１０６４７ ０．１１２２７７３ ３８．０９３５６ 使用ＣｈＯＷ（１９９３）估计的积累 实际工资（元） ８６８ １９６７．４８６ １１２５．５６５ ５１５．２０７４ ５４５３．３４５ 的隐含平减指数平减１９５８—１９７７ 城市化水平（％） ８６８ ０．４０５５２１２ ０．２２７４５８９ ０．０２９６１０７ ０．９９３９６３２ 的投资序列，１９７８—１９９０的投资 产业结构（％） ８６８ ０．３２２５７０４ ０．０９０３４７４ Ｏ．１３０３６５７ ０．７３２４６０７ 序列则使用全国建筑材料价格 表２ 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 指数平减。全国折旧率来自ＨＵ 方程 （１） （２） （３） （４） （５） ａｎｄ Ｋｈａｎ（１９９７），中国使用的 ｌｎ］ ｌｎｌ ｌｎｌ ｌｎｌ ｌｎｌ １ｎＡ －０．０８４２ －０．３２２ ０．５６２ 一０．５１９ ０．３６３ 平均官方折旧率为３．６％，和发达 （－５．０７） （一１３．７９） （３．４５） （－５．６４） （１．９８） 市场经济相比非常低。由于使用 ＩｎＫ 一０．１３６ 一０．５４７ 一０．８４７ 一０．５６３ 一０．８６５ 同一个折旧率无法反映不同地区 （－３．０６） （－１０．７９） （一１１．４５） （一１１．０２） （一１１．６６） １ｎ（ｗ／Ｐ） １．０９２ １．７９３ １．９１９ １．８０１ １．９２７ 资本消费的巨大差异，我们使用 （１４．５３） （２０．８１） （２１．８７） （２０．９３） （２２．００） 全国的折旧率加上每个省每年的 ｌｎＵｒｂａｎｔ Ｏ．０９５０ ０．０６８５ Ｏ．０８８５ ０．０７６０ ０．０９６４ （２．１４） （１．７０） （２．２２） （１．８８） ｆ２．４２） ＧＤＰ增长率作为地区设备的折 ｌｎＳｔｒ ０．３９７ 一０．１９４ 一Ｏ ２００ —０．４３２ 一Ｏ．４４４ 旧率，这是建立在资本资产的物 （３．１２） ｆ一１．５７） ｆ－１．６５） （－２．６４） ｆ－２．７６） ｌｎＡ２ Ｏ．１９４… ０理折旧程度与每个地区的经济 ．２５９ Ｏ．２１０ ０．２７７ （１３．３４） （１３．９２） （１２．９１） （１３．８２） 增长率成正比这一假定基础之 ｌｎＡＫ 一０．１３２ 一０．１３２ 上的，从而方程（７）可写为： （－５．４９） （－５．５３） ｌｎＡＳｔｒ －０．１９５ 一０．２００ Ｋｉ ＝Ｉｉ，＋（１一号，一ｇ ） ｌ（８） （－２．２１） （－２．３１） 其中，ｇ 是第ｉ个省在时期ｃ的 常数项 Ｏ．１２３ —３．９３１… －３．０２３… 一４．１４５ 一３．２３９ ＧＤＰ增长率。 （０．２３） （－６．８２） （－５．１２） （一７．１０） （－５．４３） 组内Ｒ２ ０．７６８ ０．８０９ ０．８１５ ０．８１０ ０．８１６ （３）实际工资。我们采用在 调整的组内Ｒ２ ０．７５９ ０．８０１ ０．８０８ ０ ８０２ ０．８０９ 岗职工平均年货币工资除以１９７８ Ｆ统计量 ５５１．９ ５８７．１ ５２５．０ ５０６．２ ４６２．５ 观测值 ８６８ ８６８ ８６８ ８６８ ８６８ 年不变价格的工资指数计算。 Ｈａｕｓｍａｎ值 ２２７．９８ ８２４．２０ ８９４．７２ ８４８．６９ ９２０．３２ （４）产业结构。采用第三产 模型类型 固定效应 固定效应 固定效应 固定效应 固定效应 业产值占全部ＧＤＰ的比重表示。 Ｐ值 ０．０００ ０．０００ ０．０００ ０，０００ ０．０００ 注：（１）括号中的数值为标准差；（２） 、”、 、分别表述在１％、５ 和１０％水平上显 （５）城市化水平。采用城镇 著；（３）Ｈａｕｓｍａｎ检验的零假说是ＦＥ和ＲＥ的估计系数没有系统性的差异。 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来表示。 四．数据来源及结果分析 计年鉴只从１ ９９２年开始公布，此前的数据无法得到。 １．数据来源 所以现有的研究要么采用其他指数来代替，要么采 本文使用我国１９７８—２００８年的省际面板数据进行 用自己的方法来测算或合成。我们直接参照宋海岩 分析，由于重庆市１９９８年设为直辖市，为了保持数据 等（２００３）的做法，在对１９７８年前数据的处理中直接 的一致性和连续性，我们在样本中剔除了重庆市的数 借用了邹至庄的积累隐含平减指数，对１９７８年以后 据；和海南由于缺失较多在数据样本中也予以剔 的数据则采用全国建筑材料价格指数来代替；对于 除，最终使用我国２８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 我围的不同经济地区的划分，本文参照三分法来划 所有数据取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新中国５５年 分我国不同的经济区域，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 统计资料汇编》（中国统计出版社，２００５年），一些 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 缺失的数据根据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进行 广东等１０个省（区、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 了补充。所使用的产出数据根据ＧＤＰ平减指数调整 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等８个 为１９７８年的不变价格，实际工资根据工资指数调整为 省（区、市）；西部地区包括四川、贵州、云南、陕 １９７８年的不变价格，关于固定资产价格投资指数，统 西、甘肃、青海、宁夏、、广西、内蒙古等１０个 ２ｏ１ １年第１期辛场妊 ｆｌ耗３９ 常显著，这表明技术进步通过影响资本存量水平，显 著的降低了就业水平。考虑到技术进步可能会通过调 整产业结构来影响就业，我们在方程（４）中加入了 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的交互项来反映，系数为负在 １０％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技术进步对于第三产业的 影响作用对我国整体就业增长产生了制约，但这个制 省（区、市）。表１对数据进行了一个基本的描述统 计。 ２，估计结果分析 表２中的方程（１）报告了我们的模型中仅包括技 术进步、资本存量、实际工资、城市化水平和产业 结构变量的估计结果。具体来说，技术进步的系数是 负的，资本存量的系数是负的，实际工资的系数是正 的，这三个系数是高度显著的，这表明在我国改革开 放３０多年来，我国的技术进步类型是偏向于资本替代 劳动型的，而且我国的工资水平相对较低，劳动力供 给曲线还处在一个向上倾斜的阶段。 资的增长会带 来劳动供给的增长。产业结构的系数是正的，并且在 ５％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第三产业在我国经济中的比 重越大，对就业的拉动效应越大。资本存量对就业的 影响是负的并且显著，也就是说，资本投入在我国过 去三十年对就业起到了一个替代作用，这可能和我国 选择的技术进步类型相关。城市化水平对就业的影响 是为正，并且在１０％的水平上显著，也就是说，观测 到了城市化水平对就业的正向影响，但它们之间的相 关关系较弱。方程（２）加入了技术进步的平方项， 在加入平方项后，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系数变大 了，平方项的系数为正值，而且两个系数都是高度显 著的。也就是说，根据方程（２），在技术进步程度 不高时，技术进步不利于就业增长；而当技术进步程 度超过一个临界值后，则有利于就业的增长，技术进 步对就业的影响呈现出一个ｕ型曲线形式。对于特定 地区的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来说，一项特定的技术 进步对就业产生的“补偿效应”超过“破坏效应”， 至少要经过１年左右的时间。资本对就业的影响为负 值并且在１％的水平上显著和没有加入平方项相比，资 本对就业的影响有明显上升的趋势，这表明，在所观 测的年份中，资本存量对就业的影响受到了技术进步 的显著影响。工资对就业的影响仍然为正值和没有加 入技术进步的平方项，ｆＨＬＩ￣，有所上升，这也从另一方 面说明，工资对就业人数的影响也受到了技术进步的 影响。考虑到技术进步可能会通过提高资本存量的方 式来影响就业人数，我们在方程（３）中加入了技术 进步和资本存量的交互项，在加入技术进步与资本存 量的交互项以后，我们看到，各个变量对就业的影响 有了一些变化，和方程（２）相比，技术进步对就业 的影响变成了正值，资本存量对就业的影响提高了， 技术进步的平方项对就业的影响反而有所下降，而技 术进步与资本存量的交互项对就业的影响为负并且非 ４０辛七易 ｆ５栝２０１１年第１期 约作用是有显著的表现的，这可能是由于第三产业和 技术进步的关联较小。其他变量的系数和方程（２） 相比，资本存量、工资水平和城市水平的变化较小， 其中技术进步对就业的影响变大，但技术进步的平方 项对就业的影响也相应的变大，资本存量的影响基本 上没有变化，而工资对就业的影响有了一定的上升， 这可能是因为更多的人从事第三产业，而第三产业与 技术进步的关联较小，但通过技术进步调整产业结构 的角度来肴，工资就业的影响变的更加明显。考虑到 技术进步对就业可能同时通过资本存量和产业结构的 变化来起作用，我们在方程（５）中加入了技术进步 与资本存量的交叉项和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的交叉项 来反映这种影响，我们看到方程（５）中技术进步与 资本存量的交叉项、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的交叉项的 影响系数都是显著的，技术进步与资本存量的交叉项 的影响系数为负值，这表明在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 间，我国的技术进步通过提高资本存量抑制了我国的 就业增长，机器替代劳动力的效果明显，但从另一方 面，也显示了我国的工业化进程。而技术进步与产业 结构的交叉项的影响系数为负值，在引入技术进步与 产业结构的交叉项后，产业结构对就业的影响变成很 显著，这说明技术进步对于第三产业的影响作用对我 国整体就业增长产业了制约作用，尽管近年来我国的 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就业份额由１ ９８５年的１ ６．８％上升 到２００５年的３２．３％，但这种提升与技术进步的关系不 大，相反，就模型结果而言，我同的技术进步的加快 会制约第三产业对于整体就业的促进作用。在方程 （５）的估计结果中，资本存量对就业影响的程度变 大，但还是负值，并且很显著，这表明在我国的技术 进步对就业的影响过程中，技术进步主要是通过对资 本存量和产业结构的影响来影响就业。而在考虑到技 术进步影响就业的两种机制以后，特定技术进步对就 业影响的“补偿效应”有所提高，技术进步对就业的 替代效应的持续时间也变短。 五，结论及含义 本文在利用全要素生产率作为对技术进步的度量 的基础上，探讨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技术进步对我国 整体就业总量的影响，包括技术进步对我国就业的影 有的下，应当加大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发挥 响机制以及技术进步对就业影响的长期和短期的表 发展教育培训事业的职能，这对于缓解技术进步对就 现。实证结果表明，技术进步在短期中具有抑制就业 业增长的负面效应是非常有必要的。的作用，但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资本存量的提高以 及产业结构的变化，技术进步对就业的抑制作用逐渐 减弱，在长期的经济发展中又可以促进就业的增长， 参考文献： ［１］Ｂｈａｒａｔ Ｔｒｅｈａｎ，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ｓｈｏｃｋ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ｕｎ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ｒａｔ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３：１３—３７，Ｆｅｄｅｒａｌ Ｒｅｓｅｒｖｅ Ｂａｎｋ ｏｆ Ｓａｎ 产业结构的变动所带来的结构性失业对我国就业增长 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有以下 的结论： １．技术进步在短期之中具有抑制就业的作用，但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以及经济的发展，技术进步在长 期中通过资本的积累和产业结构的调整来促进经济的 增长，从而对就业增长产生积极的影响，这就对在我 国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的充分就业的宏观经济目标提 出了挑战，如何实现技术进步和就业增长的平衡发展 是有待于进一步研究的课题。 ２．技术进步可以通过资本的积累和产业结构的调 整来影响就业，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的工业化 进程的推进和技术进步的不断发展，我国的资本积累 速度也在加快，尽管技术进步可以提高资本的积累速 度，并对我国的就业增长产生影响，但从我们的实证 结果来看，技术进步通过提高资本存量对我国整体的 就业增长产生了负面的影响。从技术进步影响就业的 另一个途径来看，技术进步在促使产业结构不断优化 的过程中并没有对我国的整体就业产生促进作用，甚 至在服务业方面还产生了负面的影响。这就要求我国 在调整产业结构的过程中重视对就业的影响作用，尽 可能的减少对产业结构调整对就业，尤其是结构性失 业的负面影响。 ３．在技术进步的过程中，技术进步类型的选择对 就业的增长具有重大的影响。从本文的实证结果来 看，资本存量的增长降低了就业的增长，也就是说， 在我国的技术进步的过程中，主要采取的是资本替代 劳动的技术进步类型，在目前就业形式变得严峻的情 况下，选择合适的技术进步类型有助于就业问题的缓 解。现阶段我国应该着力调整资本深化的工业技术路 径，改变以往过度依靠投资的工业发展模式，调整工 业内部结构，优化劳动密集型产业与资本密集型产业 的构成比例，降低资本对劳动的替代。 ４．随着技术进步的不断加快和产业结构的持续调 整，大量的结构性失业和摩擦性失业也会出现，在现 Ｆｒａｎｃｉｓｃｏ． ［２］Ａｇｈｉｏｎ Ｐ，ａｎｄ ＰＨｏｗｉｔｔ，Ａ Ｍｏｄｅｌ ｏｆ Ｇｒｏｗｔｈ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Ｃｒｅａｔｉｖｅ Ｄｅ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ＮＢＥＲ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 ３２２３，１９９０ 【３］ＪｏｒｄｉＧ ａｌｌ，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ａｎｄ ｔｈ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Ｃｙｃｌｅ： ｄｏ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Ｓｈｏｃｋｓ Ｅｘｐｌａｉｎ 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 Ｆｌｕｃｔｕａｔｉｏｎｓ．ＮＢＥＲ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５ ７２１．１ ９９６． ［４］Ａｃｅｍｏｇｌｕ．Ｄ（２００２）“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Ｉｎｅｑｕａｌｉｔｙ，ａｎｄ ｔｈｅ Ｌａｂｏｒ Ｍａｒｋｅｔ．＂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ＰＰ ７—７２ 『５］Ｄａｖｉｄ Ｈ Ａｕｔｏｔ，Ｔｈｅ Ｓｋｉｌｌ Ｃｏｎｔｅｎｔ ｏｆ Ｒｅｃｅｎｔ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ｉｏｎ，ＮＢＥＲ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８ ３３７，２００１． ［６］Ｒｉｃｈａｒｄ Ｂ Ｆｒｅｅｍａｎ，Ｔｈｅ Ｌａｂｏｒ Ｍａｒｋｅｔ ｉｎ ｔｈｅ Ｎｅｗ Ｉｎ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Ｅｃｏｎｏｍｙ，ＮＢＥＲ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９ ２５４，２００２． ｆ７］Ｍｏｒｔｅｎｓｅｎ，Ｄ Ｔ，ａｎｄ Ｃ Ａ．Ｐｉｓｓａｒｆｄｅｓ（１９９８）．”Ｔｅｃｈｎ０ｆｏｇｊｃａｆ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Ｊｏｂ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Ｊｏｂ Ｄｅ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Ｊ］，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Ｄｙｎａｍｉｃｓ，ＰＰ ７３３－７５３ 『８］Ｄａｖｉｓ，Ｓ Ｊ．，ａｎｄ Ｈａｌｔｉｗａｎｇｅｒ，Ｊ，Ｇｒｏｓｓ Ｊｏｂ Ｄｅ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Ｇｒｏｓｓ Ｊｏｂ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Ｒｅ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Ｊ］，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９９２ ０７：８１ ９—６３ ［９】蒲艳萍转型期资本投资、产业结构、市场化对中国就业效应 的实证研究［Ｊ］．当代经济科学，２００５，（１ １）：２６—３２． ［１０】姚战琪，夏长杰 资本深化、技术进步对中国就业效应的经验 分析【Ｊ］世界经济，２００５，（１）：５８—６７ ｎ １１龚玉泉，袁志刚中国经济增长与就业增长的非一致性及其形 成机理ｆＪ］经济学动态，２００２，（１０）：３５—３９ 『１２１７仁船，杨军晶技术进步对中国劳动力就业的影Ｕ￣ＥＪ］统计 与决策２００２Ｉ（１ ２）：３６～３７． ｆ１３］陆铭．劳动经济学一当代经济的视角［Ｍ］复旦大学出版 社．２００２ ９ ［１４】袁志刚 失韭经济学，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９９７ 『１５］陈勇，唐朱昌中国工业的技术选择与技术进步：１９８５—２００３ ［Ｊ］．经济研究，２００６。（９）：５０—６１ 【１６］曾湘泉变革中的就业环境与大学生就业【Ｊ】经济研究， ２００４，（６）：８７－９５ 【１７】王德文，蔡舫市场竞争、就业改革与企业效率【ＪＪ世界经 济，２００５ （６）：６Ｏ一８０ 【１吕】夏长杰我国就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的偏差ｆＪ】．中国工业经 济，２０００，（１）：３６—４０ ｆ１９］蔡防，都阳，高文书就业弹性、自然失业和宏观经济［Ｊ］ 经济研究，２００４．（９）：１８—２５ ｆ２０］ｔ德文，王美艳，陈兰．中国工业的结构调整、效率与劳动配置 经济研究，２００４．（４）：４１－４８ ｆ２１］朱轶，熊思敏技术进步、产业结构的变动对我国就业效应的 经验研究 擞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２００９，（５） １０７－１ １９ 【２２］刘书祥，曾国彪技术进步对中国就业的实证分析：１９７８—２００６ 『Ｊ］经济学家，２０１０，（４）：９３—１００ ２０１１年第１期 场 钳 ４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