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窑田岭窑出土 北宋瓷片胎釉化学组成研究 口郑琳赵志强张望 摘要：利用能量色散ｘ射线荧光、激光剥蚀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原子发射光谱技术和超景深三维视 频显微系统，对广西窑田岭窑出土北宋中晚期的瓷片胎釉进行成分分析和微观形貌观察。显微观察显示， 样品胎釉结合不够紧密，瓷胎有杂质颗粒，釉层较薄。成分分析显示，样品的胎料具有高硅低铝的特点，可 能来源于含钾量较高的一类瓷土；瓷釉为以草木灰作为助熔剂的钙釉。通过与同时期耀州窑瓷器胎釉成分 的比较，发现二者虽在器形和装饰风格上相似，但瓷器用料、工艺存在显著差异，研究为深入探讨广西窑田 岭窑瓷器的工艺特征和产地提供新的资料与信息。 关键词：窑田岭窑青瓷能量色散ｘ射线荧光激光剥蚀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原子发射光谱 表明在器形和装饰风格上窑口主要仿烧耀州窑青 一、引言 瓷；在制作工艺方面主要为整体拉胚旋削技术；施 广西地处中国南疆，是历史上中国与东南亚 釉方式采用浸釉和荡釉技术，少量刷釉；烧造工艺 国家之间物质文化交流的重要区域。宋代是中国 主要采用仰烧法，部分使用匣钵套烧。需要指出的 制瓷业蓬勃发展的重要阶段，这个时期海外贸易 是，前人的这些研究工作主要是从宏观传统考古 繁荣，为适应外销的需要，增大瓷器等物品的出 学的视角来进行研究，完全可以通过对器形和窑 口，东南沿海地区的制瓷产业迅速发展起来。广西 址的观察得到可靠的结论，但仍然缺乏微观方面 凭借独特的边境地理位置，形成了其经济发展史 诸如瓷器化学成分组成及微观形貌特征等方面的 上的一个高峰，制瓷业得到了有力带动［１］『２］。广西 佐证。有鉴于此，本文选取具有代表性的八件瓷片 北部的桂林地区山多林盛，原料丰富，成为这一时 样品作为研究对象，采用ＥＤＸＲＦ、ＬＡ—ＩＣＰ—ＡＥＳ以 期广西地区主要的制瓷集中地。本文瓷片的来源 及超景深三维视频显微系统进行成分和显微结构 地——窑田岭窑即为其众多窑口之一。 分析，研究这批样品胎釉的化学组成和微观形貌 窑田岭窑位于桂林西南部，永福镇南雄村方 特征，为进一步研究广西窑田岭窑瓷器的工艺特 家寨至广福乡龙溪村大屯之间长约６公里的洛清 征和产地判别提供新的资料与信息。 江两岸缓坡岭上。２０１０～２０１ １年，为配合湘桂铁路 扩能改造项目永福段工程建设的需要，广西文物 二、实验部分 保护与考古研究所、桂林市文物工作队、永福县博 （一）样品介绍 物馆联合对窑田岭进行抢救性发掘。此次发掘出 本研究共选取八件瓷碗残片，这些样品胎体 土大量瓷器，器类主要以碗盏为主，还有腰鼓、盘、 有明显沙砾，断面不平整，碗盘有粘砂、露胎不施 碟、罐、壶、灯台等；釉色以青釉为主，也有酱釉和 釉现象，样品概括详见表１。 铜红釉；装饰纹样多印花，少量刻花、贴花和彩绘。 （二）微观形貌观察 根据窑址的形箭 样品的形貌观察采用西北大学文化遗产研究 年器物等相关催 与保护技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的超景深三维视频 期［３］。 显微系统，仪器型号为日本浩视公司生产的ＫＨ一 目前，已确 ７７００型。实验主要使用金属卤素冷光源在５０～２００ 窑址出土的瓷 倍率下对玻璃珠样品进行观察。部分样品照片见 ６８文物世界ｍ蚵２０１６．６ 表１ 窑田岭窑出土瓷器样品 ｝ ６ ｌ ……、¨ 佯品描述 ｖＩＩ－１ ｖＩＩ一２ ｒｌ匕术 ｆｔ晚１ｆＪ］ 北术ｒ…晓 盼体 ｒ１包， Ｉ 『１泛战，光卅 瘫，饰缠枝莉化纹 胎体 白色，釉 ｆ 巾泛莪，光卅一’一？ ．饰…史莲纹 ｙｔＩ一３ ｖｌｌ一４ ｖ【１—５ ｙｔｌ一６ ｙｔｌ－７ ｖＩ１—８ ， 此术 ＿ｊ见ｆｌＪ［Ｊ Ｊ七术ＩＩＩ晚！ 北米ＩｌｌＩｌ免Ｉ９Ｊ 北 术ｌＩＩ晚ＩＪｆＪ 北术一Ｉ 晚！ｃＪＪ 北术ｔｌｔ晚ＩＪ『 Ｊ胎体浅粥色，央仃沙砾， 为将色．聊包分 均，…线纹 饰 ＪＪｆ『怵 ｒ１包．年ｌ¨ ｆ ｒｌ１泛嚣． 滑 ，饰…史缠枝牡川 迂 ＪＪｆ『体浅版色，｛１『１ 为 色，颜色深 小一，“ 亨纹装饰 ＪＪｆ『体／火色． 捕色，。 气泡人小小 ，进瓣纹装饰 胎体深肤色，ｆ１Ｉｊ…‘ 翠绿色，比北、 冰裂纹，部分脱干｝¨ Ｈｆｆ 浅献包，必彳丁沙砾．ｆ１『１Ｉｎ 战包川 Ｉ Ｉ包．｛１Ｉ 很薄．＿ 铀 图一、 ｔｌ—Ｉ表面显微照片 图二ｖｌＩ一４表面显微照片 图三ｙｔｌ一２表面显微照片 图四 ｙｔｌ一３表面显微照片 一 图五ｙｔｌ一３样品胎釉的显微照片 ｉｇ－ｌ￣ｙｔｌ一４样品胎釉的显微照片 ／、 流 ｌ ２０ Ｉ．ｒａｉｎ。。： 化器 为３０ｐｓｉｇ（英制单 （ ）ｊ】ｆ？ｆ…的化 ：ＪＪ 分分 化，约２０ＭＰａ）、 ｊ ＥＤＸＲＦ测试结 做埘比 为减少误 ，采取多次测量取、 均ｆＩ｝ｌ＿的方式， 仪列…含 验 ｆ，・ ；分样 １『ｌ ｎ，Ｊ化 、 『Ｊ 分分 果Ｊ｝Ｊ能｝ ｝ 遗 色敞ｘ 线荧比技术（ＥＩ）ＸＲＦ）， 西』匕人 、 史化 胎釉成分数据洋 丧２、 ３，俭测 ， ｊｆ 护技术敦 部西＾实验 进ｉ干实 量舟Ｊ ０．Ｏ１％的元求 验ｉｂ１０ 什：Ｘ）匕僻为钏 Ｂｆ Ｍｏ靶，输入Ｉ乜 为 三、数据分析与讨论 ３０ｋＶ，洲 Ｕ流为９００￣Ａ；。：．－ｒＨ］分辨牢 ０．２～１．５ｒａｎ ； 豢榆洲范… Ｎａ（１ １）～Ｕ（９２）之间；实验过秤Ｌ｝１ 迎入 ， 个点的测 时 ３００ｓ、 验 Ｊ＿一部分样． 果川Ｊ匕夫考古史ｆ 、 ：院的 Ｉ￣ＥＥＭ ＡＮ—Ｉ．ＡＢＳ公司 （一）瓷胎的化 ｒ成 ｆ －ｆ 陶瓷器 Ｊ作过程中， 材料的选择 址就地取材， 此 小同地 ｎ０瓷胎化学组成 １）ＲＯＤＩＧＹ到个潜直凄 会 现…一定的 性ｌ７Ｉ， 这些 ｒｌ：通常足判 ＩＣＰ—ＡＥＳ 聆测试条什：激光波 ２６６ｎｍ；激）匕ｊ匕 别瓷 １ 特征ｌ干『 地的重要佐证 ｌ脚 ｉ ｆ ２４０～３５０１ｘｍ；Ｉ 坝发射 功率 １－ｌｋｗ； …丧２可见，ＸＲＦ测试结果 ／Ｊ 样， 瓷胎中 艾拍ｔ 水 一～２０１６ ６９ 表２样品瓷胎的化学成分 样品 瓷胎化学成分（叭％） 测试 编号 ＳｉＯ２ Ａｌ２０３ Ｆｅ２０３ ＭｇＯ ＣａＯ Ｎａ２０ Ｋ２０ ＭｎＯ２ Ｐ２０５ ＴｉＯ２ 方法 ｙｔｌ－１ ７６．９５ １４．１５ ２－３９ Ｏ．４４ ０．２２ ０＿３３ ３．４８ ０．０２ ０．０２ ０．９８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２ ７５．７４ １５．０１ ２．９２ ０．７８ ０．０５ ０．３４ ３－３６ ０．Ｏ１ ０．Ｏ２ ｌ＿０３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３ ７６．６Ｏ １２．９４ ３．９０ ０．４７ ０．２０ ０．４２ ３Ｉ２９ ０．０４ ０．ｏｏ １．１７ ＥＤＸＲＦ ｖｔｌ－－４ ７３．６Ｏ １７－３７ ３．２６ ０．８Ｏ ０．１３ ０．２７ ２．４５ ０．０２ Ｏ．０１ １．１１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５ ６６．４５ ２４＿３５ ３．９９ ０．８７ ０．４２ ０．２３ １．７６ ０．０２ ０．１３ １．４０ ＩＡ—ＩＣＰ—ＡＥＳ ｖｔｌ一６ ６９．３３ ２２．６８ ２．６２ ０．９２ ０．３４ Ｏ－２１ ２－３２ Ｏ．Ｏ１ ０．１１ １．１０ ＬＡ—ＩＣＰ—ＡＥＳ ｙｔｌ－７ ５７．９８ ２４．０３ ５．２８ １．２９ ５．１０ ０－４４ ２．８６ ０．０２ ０．１３ １．１９ ＬＡ—ＩＣＰ—ＡＥＳ ｖｔｌ一８ ５９．４０ ２９．５５ ４．０１ １．Ｏ９ ０．４７ ０．３１ ２．４６ ０．０２ ０．２３ １．９４ ＬＡ—ＩＣＰ—ＡＥＳ 表３样品瓷釉的化学成分 样品 瓷胎化学成分（ｗｔ％： 测试 编号 ＳｉＯ２ ＡＪ２０３ Ｆｅ２０３ ＭｇＯ ＣａＯ Ｎａ２０ Ｋ２０ ＭｎＯ２ Ｐ２０５ Ｔｉ０２ 方法 ）ｒｔｌ一１ ６１－３３ ７．８Ｏ １．５７ ２．５４ １９．２２ Ｏ．８１ １．５８ ０．１４ ２．９５ ０．５４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２ ５９．４７ ９．７９ ２－４１ １．４６ ２１．７５ ０．０４ １．３９ ０．１７ ２．２８ ０．５６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３ ５３．５６ ７．９０ ６．０７ ２．７１ ２１．５４ ０．５３ ４．０３ ０．１Ｏ ２．４２ ０．４６ ＥＤＸＲＦ ｖｔｌ一４ ５８．９７ ９．０２ １．７Ｏ ２．４６ ２１．５２ ０．０９ １．０７ ０－２６ ２．８８ ０．５２ ＥＤＸＲＦ ｙｔｌ－５ ５９．９４ １３．９５ ７．６４ ２．２８ ｌ１．８４ ０．２３ １．１８ ０．４４ １．２２ ０．８３ ＩＡ—ＩＣＰ—ＡＥＳ ｖｔｌ一６ ５５．４５ １７．２１ ５．２ｌ ２．３１ １２．４５ ０．２６ １－３３ ０．１２ １．５ｌ ０．７２ ＩＡ—ＩＣＰ—ＡＥＳ ）ｒｔｌ一７ ５７．５３ １４．６３ ２．８５ ２．２７ １３．８７ ０．４３ １．７１ ０．１４ １．８５ ０．４９ ＩＡ—ＩＣＰ—ＡＥＳ ｖｔｌ一８ ５８．８Ｏ １２．４５ ５．０８ ２．８８ １６．１４ ０．２０ １．５０ ０．４３ １．３０ ０．８４ Ｌ —１ＣＰ—ＡＥＳ ＳｉＯ２的含量变化为７３．６０％～７６．９５％，Ａ１２０３的含量 的制瓷胎料可能选用了钾含量较高的瓷土，与耀 为１２．９４％一１７．３７％，Ｋ２Ｏ的含量在２．４５％～３．４８％； 州窑瓷胎原料有一定区别。 ＬＡ—ＩＣＰ—ＡＥＳ测试结果显示ＳｉＯ 的含量变化为 （二）瓷釉的化学组成 ５７．９８％～６９．３３％，Ａｌ２０３的含量为２２．６８％～２９．５５％， 瓷釉是覆盖在瓷胎上的玻璃态薄层，古代工 Ｋ２０的含量在１．７６％一２．８６％之间。ＥＤＸＲＦ和ＬＡ— 匠在制釉时往往会添加一些助熔剂来降低熔化温 ＩＣＰ—ＡＥＳ两种测试方法虽然在精度上有所差异， 但元素分布模式大体一致。 样品编号 口西村窑 为进一步了解窑田岭窑出土瓷片胎体的成分 ０窑田岭窑 Ｑ耀州窑 特征，利用ＳＰＳＳ软件将这批样品的ＥＤＸＲＦ成分 数据与已发表的同时期耀州窑【。】和西村窑［９ｊ出土瓷 片胎体的ＥＤＸＲＦ成分数据进行比较（主要比较 ＳｉＯ２、Ａ１２０，及Ｋ２０），见图七。 由图七可知，这三个窑口的样品胎体化学组 成具有明显的差异，但各自之间均有一定的聚集 性。较之西村窑 点，整体而言，茬 Ａｌ２Ｏ，的含量最１ 铝”的瓷土作为 图七不同窑口出土瓷器 窑田岭窑Ｋ２０ ＳｉＯ：、Ａ１２０，和Ｋ２０分类散点图 ７０文物世界ｍ呵２０１６．６ 图八样品瓷胎和瓷釉的含量柱状图 度，其中以草木灰、钙石和长石最为常用『ｌ０］。为更 制成的钙釉在高温烧制过程中釉的流动性很大， 直观地比较这批样品胎釉化学组成的差异性，将 因此容易出现流釉等现象，这也导致釉层较薄且 表２、表３数据做成柱状图，部分样品图片如图八 厚度不均。 在样品瓷胎的发色方面，上文瓷胎的化学组 所示。由表２、表３及图八可知，样品瓷釉中ＳｉＯ： 的含量为５３．５６％～６１．３３％，Ａ１：０，的含量整体都有 成显示，窑田岭窑使用的胎料为含钾量较高的瓷 所减少，为７．８０％一１７．２１％，ＣａＯ的含量显著增加， 土，样品的胎体颜色主要是灰白和浅褐色，其发色 ｏｌ。在瓷釉呈色方面，这 在１１．８４％～２１．７５％之间波动，Ｐ２０５的含量明显增 主要与Ｆｅ、Ｔｉ的含量有关【高，为１．２２％ ２．９５％。综上可看出，ＣａＯ、Ｐ２０ 的含 批样品的釉色主要为青黄色，瓷釉中Ｆｅ的含量较 量变化最大。 高（平均为４．０７％），根据前人研究，瓷器釉色呈青 众所周知，草木灰的成分主要为ＣａＯ、Ｋ ０、 色、青黄色等颜色主要是与Ｆｅ的化合价态有关， 会被还原成Ｆｅ ，在釉层中主要 Ｐ２０ 、ＭｎＯ：等，若釉中添加有草木灰，相对应的元 在还原氛围中Ｆｅ。彻，考 素较于瓷胎必定有所增加，结合表３和图八，发现 显青色，反之，在氧化氛围中烧制则偏黄色【瓷釉中Ｃａ、Ｐ、Ｍｇ等元素都有增加，因此推测窑田 虑到样品的釉色，推测这批瓷器主要是在氧化氛 岭窑选用草木灰作为助熔剂。同时，通过木灰釉系 围中烧制而成。值得一提的是，较之同时期耀州窑 数ｂ＝ＲＯ／（ＲＯ＋Ｒ２０）ｌ１１】，发现窑田岭窑的瓷釉属于 出土瓷器胎釉中Ｆｅ ０ 的含量（平均为１．７４％）嘲， ｏ，的含量更高，这也解释了窑田岭窑 钙釉，与耀州窑一致。此外，通过与同时期耀州窑 窑田岭窑Ｆｅ２出土瓷器瓷釉成分的比较ｉｓ］，发现窑田岭窑瓷釉具 出土瓷器的釉色比耀州窑出土的瓷器更为泛黄。 有“低铝高钙”的特点，并且窑田岭窑样品具有更 综上，可以认识到窑田岭窑出土的瓷器虽在外观 高含量的Ｐ２０ （表３）。以上信息说明两个窑口瓷釉 风格和装饰手法上模仿耀州窑，但从微观形貌观 虽然都选用植物灰作为助熔剂，但在原材料的选 察和化学组成分析可以发现，这两个窑口出土的 取上仍具有一定的差异。 （三）样品的工艺特征探讨 根据微观形貌的观察结果（图一至图六），可 瓷器还是存在显著的差异。 四、结论 见样品中釉与胎体的结合程度不够紧密，部分区 综上所述，采用ＥＤＸＲＦ、ＬＡ—ＩＣＰ—ＡＥＳ及超景 域有剥落痕迹。同时，可看到胎体中有较多杂质， 深三维视频显微系统对窑田岭窑出土北宋中晚期 说明胎料在筛选过程中比较粗糙，没有将大颗粒 的瓷片样品进行化学组成分析和微观形貌观察， 杂质完全筛除。此外，釉层中有气泡，釉层较薄，在 结果表明 样品不同区域可见积釉、流釉等现象。由表３可 可能来源 硅低铝的特点， ￡；瓷釉均以草 量的ＣａＯ，属于 知，样品瓷釉中ＣａＯ的含量整体偏高，其中ｖｄ一２一 木灰作为 ｙｔ１—４中ｃａ的含量更是超出２０％，这属于较高的 钙釉的范 范畴，窑田岭窑的瓷器样品以草木灰作为助熔剂 （下转第７５页） 丈物世界ｗｗｓｊ ２０１６６ ７１ 案，大大降低了后续修 ｌ 作的难Ｊ延ｍ然 ＂的 扪摄地分圳为窄外 内，ｆＩ ｌ ｌＩＪ‘以行刊处 后小材的颜色并没仃ｌＩ』Ｊ 的收 ，这符合义物ｆ 护Ｔ作的基本原则ｆ¨ 术 ｌ１ｌｌ２ｌ『８ Ｊ龚悠 、 Ｊ， 、似ｆ 俊《 ¨十Ｊ １ 衫］ｔｉｌＩｆ 护 技术及传统ｒ岂研究 ，史物川Ｉ ｆｆ ．２（）Ｉ ３ 图五栏板保护前，难以分辨彩画图案 ３卢燕玲《Ｈ』］代ｌ从ｊ什』ＪＩｌ彩小叭一ｌ 像的 护处 —— 以馆藏口』】代加衫￣ｔ＜ｆ４１Ｊｉ 卜像ｎ 护处 与考ｒｔｆ科 、 》２Ｏ１５ ２ １ｔＯ．Ｊ 例 ／． 义物ｆ Ｉ５ｌ ＣＮ—ｗｗ《俯喊…｛ 竹小漆 炎殳物 １ｔ 分 ｊ ，＇ 》，２００８ ｆ６Ｊ建设部城乡脱划，ｉ】．…家史物 《ｌＩＩ…『ｔ４家Ｊ』ｊ 城》，巾 占 ｛版｝Ｌ，２００２｛ｒ 图六栏板保护后，彩画得以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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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１…陶瓷史》，文物川｛版礼．１９８２ 志强，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张錾，西北大学文 化遗产学院） 乏物 脊、 ｖ ２０１６＾７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