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Ｉ Ｃｏｌｕｍｎ 、一 一 、 ＼ ＼ 、 、 ／ｒ 李叔同的吃茶与出家 师好，其他的科目也是这样，这样的老 六的，而且那时的茶点也已经相当丰 富了，所以这杭州人吃茶之吃，绝不 １９０２年，２３岁的李叔同第一次 来到了杭州，他为何而来，跟哪些人 有交往，这些现在都不可考了．可考 的是他自己所讲的，在涌金门外去吃 过一回茶，仅此而已． ．师是不怒自威的，因为人人都敬仰得很， 这其中体会最深、受其影响最大的就是 丰子恺了。因为在丰子恺早年的文字里， 是日本茶道中的吃茶，我们是实实在 在要吃茶点的。而文人墨客常喜欢到 楼上的雅座，独自享受那湖光山色， 对一师是并无好感的，直到遇上了李叔 同。就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而李叔同出家的原因，一直来有 如果按照旧历算，１９０２年还是 在清朝的光绪年问，即光绪２８年。 据说那个时候的西湖边，特别是涌金 并作诗意的想象—— 看明湖一碧，六桥锁烟水 塔影每差．有画船自来去 垂杨柳两行，绿染长堤 个似是而非的说法，即四个字—— 门外还住着旗营，但他一个天津公子 竟然跑到那里去喝了一回茶．这多少 也是不简单的，只是那个茶馆已经完 全不可考了。 所谓湖边的喝茶，在一百年前的 杭州已经是极为寻常的。因为湖边包 括涌金门一带，是经常有人在吆喝的： “到码头上吃碗茶去 ”据说，当时 看破红尘。如果你照着这个逻辑去想 也是能想通的，什么都玩过了什么都 看过了，那就看破红尘呗！可是你想 想，这百年以来的中国文人和名人， 晴风．叉笛韵悠扬起 看青山四围高峰南北齐。 山色白空漾，又竹木媚幽姿 探古洞烟霞，翠扑须眉 真正能看破红尘抛家别子去当和尚的 又有几人呢？李叔同之所以成为弘一 大师，其实有着更为偶然却又是必然 的原因，这在他自己的文章《我在西 湖出家的经过》和夏丐尊的《弘一法 师之出家》中都写得清清楚楚。 如果按照纪录片情景重现的表现 手法，那一段日子应该是这样的： 元年的８月，李叔同来杭州， 管暮雨，又钟声林外起． ．最有名的茶馆之一叫三雅居。此名得 自于一对联，上联是：山雅水雅人雅， 雅兴无穷，真真可谓三雅；下联是： 风来雨来月来，来者不拒，日日何妨 一大好湖Ｌ【Ｊ美如此，独擅天然蓑 明湖碧无际，又青山绿作堆 漾晴．匕潋滟，带雨色幽奇 觏妆比西子，尽浓淡总相宜 来。 这虽然远不如他《送别》中的“长 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也不 如他写西湖的散文，但是他对这片湖 山的热爱也已经表现在文字中了，而 说起李叔同，总会提起他为何出 时年他也只有３２岁。李叔同是个喜 欢安静的人，当时他住在钱塘门内， 离西湖只一步之遥，所以常常喜欢一 个人出门，去西湖边的一家叫景春园 家的话题 要知道，这位翩翩公子是 泡过海水也烧过火焰的人。而且可以 说是诗书画印无不精通。他当年到杭 州的浙江一师是来教音乐和美术的， 但是他的学生们说，他的国文比国文老 且连靓妆一词都已经用上了。这应该 跟他独自去湖边吃茶是大有关系的。 李叔同喜欢杭州，跟当时好多文 的茶馆吃茶。当时的茶馆，凡夫走卒 也喜欢，他们则常在一楼大堂吆五喝 ２０１（］Ｉ １ ４３ 杭州５生活品质 人墨客喜欢西湖是一样的道理，因为 这里有一种气场，一种延续了千年的 文脉，或者用今天的话来说，有一种 文化生态。我们读到他写西湖的文字 后。真是会被他那种文字打动的，此 夏先生已经跟刘大白、陈望道和李次 九并称为经亨颐的“四大金刚”。李 他就对人说： “我的出家，大半由于这 位夏居士的助缘。此恩永远不能忘！” 当然，不能说因为一次喝茶就喝 先生此文所写的以酒事为主，但也可 以看出那时他们的生活方式了。 而在李叔同的笔下，去景春园喝 茶则还是初级阶段，因为那时他还是 独往独来的： “在景春园的楼下，有 许多的茶客，都是那些摇船抬轿的劳 动者居多。而在楼上吃茶的就只有我 一出了一位和尚、一位佛法大师，像夏 丐尊也感慨过“索性做了和尚”，但 种文字有张岱之神韵。 且看西湖夜游记—— 壬子七月．余重来杭州，客师范 学舍 残暑未歇，庭树肇秋，高搂当 风，竟夕寂坐 越六日，偕姜、夏二 先生游西湖 、于时晚晖落红，暮山被 紫，游众里散，流萤出林。湖岸风来， 轻裾致变 乃入湖上某亭，命治苕具。 他最终只是做到居士为止了，包括丰 子恺也是。 做了和尚之后的弘一，没有也 不必戒掉茶。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 个了，所以我常常一个人在上面吃 寺院跟茶都有不解之缘。高僧品好 茶。好茶出禅诗，几乎是一种普遍 现象 晚年弘一主要生活在福建， 福建盛产名茶，后来与挚友交往时， 茶，同时还凭栏看看西湖的风景。” 后来，他跟夏丐尊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且成为无话不淡的朋友。夏先生有个 特点，即做事十分认真，但李叔同竟 然比他还要认真且认死理。有一次夏 又有菱芰，陈粲盈几 短童侍坐，ｊ乇 客披噤，申嗣高谈，乐说旧事。庄谐 杂作，继以长啸，林鸟惊飞，残灯不华 也多以好茶为礼。也是位明星和尚． 只是说他的佛法，完全对得起他的名 气。那么也很有可能，茶对这位大师 做舍监时发生了失窃事件，无论他如 何苦口婆心，也没有学生出来承认， 起视明湖，莹然一碧；远峰苍苍，若 的生理和心理，都起到了一种很好 的调节作用，这样一位在红尘 中翩翩起舞的公子， 现若隐，颇涉退想，因忆旧游。曩岁 来杭，故旧交集，文子耀斋，田子毅 侯，时相过从．辄饮湖上 岁月如流， 倏逾九稔 生者流离．逝者不作，坠 李叔同就跟他说，你就出个告示，说 再不承认你就自杀，你敢不敢自杀？ 如此较真的李叔同，当然令人 最后只是在寺院 和茶香中度过 了他悲欣交 集的人生。 敬畏，所以丰子恺后来说，夏丐尊老 师是母亲式的教育，而李叔同则是父 亲式的教育。真因为交心可以到如此 欢莫拾，酒痕在衣。刘孝标云：”魂 魄一去．将同秋草。”吾生渺茫，可 唏然感矣、漏下三箭，秉烛言归。星 辰在天．万籁俱寂，野火暗暗，疑似 程度。所以有一回他们在湖心亭吃茶 时，老实人夏丐尊师也发了一句牢骚： “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 青磷；垂畅沉沉．有如酣睡 归来篝 灯，斗室无寐．秋声如雨，我劳如何？ 目暝意倦，濡笔记之…… 文中所提的“姜、夏二先生”就 好的。”也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叔同还真是听了进去，这大概就是 喝茶跟喝酒的区别吧，因为喝茶会越 喝越清醒，而喝酒时说过的话，第二 天往往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过了些年，当李叔同真出家时， 是他的同事兼好友姜丹书和夏丐尊， 前者是美术兼手工老师，后者先是做 舍监后成为国文老师。到运动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