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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沧浪诗话》中的辨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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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沧浪诗话》中的辨体意识

严羽的《沧浪诗话》对诗本质精准的把握、严密的理论体系 以及其直指江西诗派创作流弊的理论勇气使其当之无愧地成为 宋代诗话的压卷之作,对宋以后诗学理论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 响。其中的“妙悟”、 “兴趣”以及“别材别趣”等概念都是严 羽诗学理论的亮点,同时也是现在学者研究和关注的焦点所在, 除此之外,贯穿《沧浪诗话》始终的辨体意识也值得注意。严羽 对辨体极为重视,认为它是学诗、作诗的前提,他在《诗法》中 说:“辨家数如辨苍白, 方可言诗。 ”[1]136 根据后文小字“荆 公评文章, 先而后文之工拙”可以推出, “家数”当指。 他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又说:“作诗正须辨尽诸家体 制,然后不为旁门所惑。” [1]252 由此可见,在严羽的意识里, 不辨清诗之,是不能作出好诗的。同时,他在提到“诗之法 有五” [1]7 和“学诗先除五俗”

[1]108 时,也都是把放在 第一位的。以下试论述严羽《沧浪诗话》中

的辨体意识。

一、辨体意识的内涵

至于何谓“辨体”, 吴承学先生这样认为, 辨体即“通过对 某一体裁、 文类或文体之一定的内在质的规定性掌握, 划分各种 体裁、文类或文体之间的内外界限,划分各种体裁、文类或文体 内部的源流正变的界限,并赋予高下优劣的价值判断和价值评 价” [2] 。概而言之,辨体就是对外辨不同文体的界限,对内辨 某一文体的源流正变和高下优劣。以此来审视《沧浪诗话》中的 辨体意识,其内涵大致有三。

(一)当行本色 对于诗以外的文体,严羽主要针对调要严守诗文之界 限,“须是本色,须是当行” [1]110 可谓其口号似的纲领。那 怎样才算是本色,算是当行呢?在第一章《诗辨》中,严羽开宗 明义地写道:“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 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

[1]26 他认为,诗是“吟咏情 性”的,讲求的是相对于文的“别材”、“别

趣”,在文中常有 的使事、议论、说理放在诗中都是不合适的,这一点可以看作是 严羽对于诗歌创作的要求。 此外,严羽在评点用语方面也强调诗 文要区别对待, 如他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 中就与人辩论: “又谓:盛唐之诗,雄深雅健。仆谓此四字,但可评文,于诗则 用健字不得。 不若诗辨雄浑悲壮之语, 为得诗之体也。 毫厘之差, 不可不辨。” [1]252 严羽认为诗当是“雄浑悲壮”,而文才是 “雄深雅健”,因为诗讲求意境,所以“雄浑”,而文则强调锋 芒,所以用“健”字,况且“雄深雅健”也是太史公文之定评。 虽然是一字之差,但严羽却精细入微、剖析毫芒,他对诗文界限 之辨不可谓不审慎。

(二)以盛唐为法 在辨清诗文之界限后,严羽还要辨别出各个诗体之间的优 劣,选出最优秀的供后人学习模仿,也就是他在《答出继叔临安 吴景仙书》中所说的,要“辨白是非, 定其宗旨” [1]251 。那么, “宗旨”是什么呢?在《诗辨》中,我们可以找到答案:“故予 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 然谓当以盛唐为法。” [1]27 严羽认为上起汉魏,下讫南宋,最 适合作为典范的当属盛唐之诗。 至于为何舍弃了汉魏古诗, 还是 与有

关,他随后便言明:“后舍汉魏而独言盛唐者,谓古律 之体备也。”

[1]27 盛唐诗不仅是艺术的最高典范,同时还 完备,所以后学理

应“以盛唐为法”。纵观全书,严羽此言绝非 无的放矢,而是经过严密比较的,他先是在《诗体》一篇中,将 诗以时、以人的标准分为数类,然后在《诗评》中择其要者进行 对比,如:“大历之诗高者尚未识盛唐,下者渐入晚唐矣。晚唐 之下者亦随野孤外道鬼窟中。” [1]146 “李杜数公如金 ?擘海、 香象渡河,下视郊岛辈直虫吟草间耳。”

[1]177 通过比较可以 知道,以时而论, 晚唐、本朝之诗均不如盛唐

诗; 以人而论, 郊、 岛、苏、黄也及不上李、杜、王、孟。那么,在优劣之变中,盛 唐拔得头筹,理所当然后学应“以盛唐为法”。 (三)诗内诸体界限辨析

除了对外辨清诗文之界限外, 在诗这一文体内部, 严羽还欲 辨清如古诗和律诗、 歌行和乐府之间的界限, 对应吴承学先生对 辨体的定义, 这一点姑且可以算作辨“源流正变”, 因为严羽在 《诗体》 一章中所提及的诸多诗体并不是同时出现的, 而是随着 时间的推移不断涌现的,其间不可不说没有“源流正变”之分。 而对于这一点,鲜有学者论及,如任竞泽先生的《论严羽〈沧浪 诗话〉之辨体批评》一文在谈论辨体批评的内涵时就没有涉及到 这一点 [3] 。但是严羽对这一部分的论述在《诗体》一章中实则 占了很大篇幅,严羽先是从句式长短上作了分类:“有古诗,有 近体(即律诗也),有绝句,有杂言,有三五七言(自三言而终 以七言,隋郑世翼有此诗:‘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 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日此夜难为情。')有半五六言( 晋傅玄鸿雁生塞北之篇是也)。”

[1]71 之后又按名称不同一 一列举了口号、歌行、乐府、楚辞、琴操、谣、

吟、词等等,分 类非常精细,这就充分体现出严羽意欲辨清诗内诸体界限的意 识。当然,对诗内诸体的辨析与辨诗文分界和辨高下优劣不同, 严羽在这一部分只是逐一列举, 针对它们之间的界限并没有给出 明确的定义,他所使用的举例法,让读者根据他举出的例子,自 己去体会诗内诸体的差异,这可能也是学者们较少论及的一个重 要原因。但是严羽将之一一列举出来,说明在他的意识里,虽然 这些都属于诗这个大的文体内,但它们之间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二、辨体的目的

严羽条分缕析、毫厘必较,详辨诗文之界限以及诗体内部的 高下优劣和源流正变,不能说没有他的意图所在。细绎之,严羽 辨体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直接目的,一个是终极目的。

一)直接目的:提高“识”

“识”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中的一项重要素质, 早在《文心 雕龙》中刘勰就说过:“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 器。” [4] 这种遍观卓识的观念也被严羽继承,《沧浪诗话》第 一章《诗辨》的首句就是“夫学诗者以识为主” [1]1 ,可见严羽 对“识”的重视,在严羽的观念中,“识”似乎是学诗最基本、 最重要同时还要提前达到的素质。 既然“识”如此重要,那必然 要千方百计地提高“识”,在《沧浪诗话》中,严羽为后人提供 了不二法门――辨体。 《诗评》中严羽说:“大历以前,分明别 是一副言语;晚唐,分明别是一副言语;本朝诸公,分明别是一 副言语。如此见,方许具一只眼。” [1]139 以时而论,能辨清 “大历以前”、“晚

唐”和“本朝诸公”,“方许具一只眼”, 虽然还只能算是“识”的初级阶段, 但也算有“识”了。在辨体 对于“识”的单向作用中,辨尽众体能提高“识”这是不容置疑 的,但辨体和“识”的关系绝对不只是单方面的,它还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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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诗须着金刚眼睛,庶不眩于旁门小法。” [1]134 通过这 句话我们可以看出,“识”还有助于辨体,一旦具有“金刚眼 睛”,具有卓识了,那么在辨体的时候就可以不被旁门左道所惑, 高下优劣一目了然。要之,辨体虽然是为了提高“识”,但辨体 与“识”实际上是互相依存、螺旋上升的关系,辨体可以提高 “识”,而具有卓“识”之后会更有助于辨体。 而辨体和“识” 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学”。

(二)终极目的:助于学 一切诗学理论的核心价值都在于总结前人经验教训, 以指导 后世创作, 《沧浪诗话》也不例外,示人以学诗门径可谓严羽的 终极目的。 关于辨体对学诗的重要性, 严羽正反两个方面都有论 述。从正面看,严羽在《诗辨》开篇就讲道:“夫学诗者以识为 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 下人物。若自退屈, 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 由立志不高也。 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 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 [1]1 也就是 说,在学诗时,如果选择了正确的师法对象,即便倾其全力,也 未必及得上对象的水平, 而如果选错了师法的对象, 那么将会在 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这里, 严羽直接论述的是“识”与学诗 的关系, “识”的高低将决定学诗者今后造诣的高下, 而“识” 的

高低则取决于是否辨尽诸体。 严羽从反面论述辨体对学诗的重 要性是在《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中,他说:“吾叔试以数十 篇诗隐其姓名,举以相试,为能别得否?惟辨之未精,故所 作惑杂而不纯。” [1]252 严羽指出吴景仙诗作“杂而不纯”的 原因便是“辨之未精”。要写好诗,入门要正,要在诸体之中选 出最好的作为师法对象才有可能, 而若果不能做到“辨家数如辨 苍白”, 那么所作便只能芜杂不纯, 可见辨体是写好诗的先决条 件。

辨体对于学诗的作用还表现在另外一个方面, 即辨体可以检 查学诗是否学成。严羽在《诗法》中说:“诗之是非不必争,试 以己诗置之古人诗中,与识者观之而不能辨,则真古人 矣。” [1]138 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推知两点:一是严羽认为 后学之诗置于古人的诗作之中,即便有“金刚眼睛”也不能分 辨,便是学成了, 这是在说学成他人诗作所应达到的标准;二 是严羽认为“诗之是非不必争”, 只要将其置于古人之诗中不可 分辨,便是好诗,这说明,在严羽的意识里,混入古人诗而莫辨 是检验诗歌优劣高下的一个很有效的途径。 没有对比, 就辨不清 优劣,就不能精益求精,向更高的层次迈进,所以从这方面讲, 辨体对于学诗还有一个检查作用。

三、辨体意识产生的原因

在宋代, 诗词文诸体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除了在原有基础 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外, 还广泛借鉴吸收其他文体的艺术手法为 我所用, 所以破体为文蔚为大观, 伴随而来的就是尊体与破体之 争。王水照先生曾这样讲:“在宋代,文体问题无论在创作中或 在理论上都被提到一个显著的突出地位,一方面极力强调‘尊 体',提倡严守各文体的、特性来写作;一方面又主张‘破 体',大幅度地进行破体为文的种种尝试, 乃至影响了宋代文学 的整体面貌。两种倾向,互不相让,而又错综纠葛,显示出既激 烈又复杂的势态。” [5] 正是尊体与破体激烈的斗争,才导源辨 体意识的形

成, 辨体便是为了尊体。 以下我们就从宋诗创作实践 和理论发展两方面来探讨严羽辨体意识产生的原因。

首先,宋诗发展已逐渐显露出弊端, 严羽欲通过辨清诗之高 下优劣,指斥时弊,规范宋诗的发展方向。宋生唐后,面对唐诗 这座似乎无法超越的巅峰, 宋人既表现出一定的焦虑, 但同时又 不甘落于人后,立志潜心钻研诗艺,想要在唐诗之后别立一宗。 以黄庭坚为代表的江西诗派便是这条路上的先导者, 他们“点铁 成金”、“夺胎换骨”,想要以旧生新,却不想埋下了“以文字 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 [1]26 的伏笔。到了南宋,其 末流更是在原本就有些偏颇的路上走得更远, “叫噪怒张, 殊忠 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 [1]26 ,江西诗派至此,似乎已无路可 走了。较严羽稍早的张戒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诗妙于子建,成 于李、杜,而坏于苏、黄。余之此论,固未易为俗人言也。子瞻 以议论作诗,鲁直又专以补缀奇字,学者未得其所长,而先得其 所短,诗人之意扫地矣。” [6] 对于江西诗派的弊端,他和严羽 可以达成共识,而尤为重要的是,他着眼于诗歌发展的历程,指 出诗“坏于苏、 黄”, 这就促使诗论家们不得不去思考怎样使诗 歌复振的问题了。 南宋后期的四灵和江湖诗派,已经意识到了 江西诗派之弊端,所以改向晚唐诸家讨生活,因取法不正,所以 难逃境界狭小局促之病, 同样没能为宋诗发展探索出新路来。 而 生于此时的严羽,自觉应担负起指斥时弊、辨清高下,为宋诗发 展探求新路的重任。他先界定诗之本体,是“吟咏情性者也”, 要讲求“别材”、 “别趣”。钱钟书先生说得好: “曰‘非书', 针砭‘江西诗病也';曰‘非理',针砭濂洛风雅也,皆时弊

也。” [7] 可见严羽欲救时弊之决心,几乎处处都是针对时弊立 论的。继而严羽指出要“以盛唐为法”, 因为盛唐是严羽辨尽诸 家后所选择的最优者,他坚信,只要师法盛唐,宋诗就可以 尽除时弊,从此走上康庄大道。 其次,时至南宋,诗学辨 体理论已发展得较为成熟, 严羽的辨体意识产生也是其中应有之 意。破体为文的现象遍布各个文体,诗歌领域自然也不例外,而 诗学辨体似乎又比其他文体的辨体意识要强。 这一方面是因为宋 诗破体的尺度比较大,“宋人生唐后,开辟真难为” [8] ,唐诗 已在正统的路径上发展到了极致, 所以宋诗不得不从方方面面进 行破体的尝试, 这必然会引发诗学家在对应的方方面面通过辨体 达到尊体的目的。 正如吴承学先生所说的: “各种文体在历史传 统的轨道上发展到登峰造极, 无可再进的时候, 只好从其他文体 那里寻找突破的途径。” 而文体互相融合的潮流,又转而促使 人们对文体之间的差异思考得更多, 分辨得更细 [9] 。另一方面, 是因为反对诗歌破体的声音较强。 诗歌是传统文体, 它的历史要 远比词悠久, 它所背负的规范准则也远比词要重, 况且它还曾经 那样辉煌过。但当它要革新之时,那些规范准则,包括它曾经的 辉煌,就都有可能成为枷锁, 所以反对诗歌破体的声音会远远强 于词。而反对诗歌破体的声音竟然广泛到一向被张戒、刘克庄、 严羽等批评“以文为诗”的黄

庭坚和陈师道等也反对“以文为 诗”,这是在宋代诗学辨体意识发展中,看似相悖的有趣现象。 在《后山诗话》中曾记载黄庭坚语:“杜之诗法,韩之文法也。

诗文各有体,韩以文为诗,杜以诗为文,故不工尔。” [10]303 而陈师道自己也说过:“退之以文为诗……如教坊雷大使之舞, 虽极天下之功,要非本色。” [10]309 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呢?大 概是因为黄、陈在创作诗歌时,虽然借鉴了文的艺术手法,但还 欲保持诗歌“吟咏情性”的本质, 所以要以杜诗和韩诗为例, 为 后学划清“以文为诗”不应逾越的界限。 但是如张戒所说“学者 未得其所长,而先得其所短” , 片面发展了“以文为诗”的倾向, 终而导致种种弊端的出现, 所以招致了刘克庄、 严羽等人的反对, 虽然他们意在指斥时弊,但也会追根溯源,把黄、陈定为罪魁。 一方面,黄、陈是严羽的理论所本;另一方面,以他们为代表的 江西诗派又是严羽的弊端所指, 所以严羽的辨体意识产生可以说 渊源有自了。

以上我们论述的严羽辨体意识的内涵、目的以及产生的原 因,是中国诗学史上的理论精华。从指导宋诗的创作实践来讲, 严羽所提倡的盛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师法对象;从理论发展来 讲,《沧浪诗话》中对于诗体的讨论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诗学辨 体理论。 一方面我们应该对他的辨体意识的价值予以肯定, 但另 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看到,破体创新也是文学发展的必然现象, 它会使原有的文体更加生机勃勃, 正如张高评先生所言: “文体 学研究有两大主轴,一曰辨体,二曰破体,犹物理学之向心力与 离心力。辨体,犹向心力, 惟恐不方圆规矩;破体,如离心力, 惟恐不超常越规。初始明辨,继则不墨守成规,终则致力创

新发明,文学之生存发展,始能可大可久。”

[11] 从这个角度而

言,严羽的“辨体”意识尚有一定的保守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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